近日,由中国友好和平发展基金会点亮文化交流基金支持的“礼遇中国”跨国文化交流活动引起极大关注。
这是一次重走丝绸之路的文化交流活动,团队于9月19日从北京正式启程,沿古丝绸之路北线,经过山西、宁夏、甘肃、新疆,并在霍尔果斯出境,途径哈沙克斯坦、俄罗斯、白俄罗斯、波兰,最终到达德国首都柏林,行程超过2万公里。孔庆东、倪方六、纪连海、黄震云等国内知名学者和教授参与其中,为此次活动增添了更多学术底蕴。
此次文化交流活动国内段的行程,在近万里行程中,不仅重温了古人们跨过艰难险阻的艰辛与不易,同时也感受到在这个经济纽带下,千百年来华夏传统文化与其他少数民族文化融合的灿烂图景。
古丝路:西出长安后有很多线路
九月底的霍尔果斯,天空湛蓝。霍尔果斯公路口岸新址前,三辆汽车载着统一着装、等待通关的人群。在人群中,有国内著名学者孔庆东、纪连海以及倪方六等人的身影,这便是“礼遇中国”跨国文化交流活动团队。他们于9月19日从北京出发,沿着古丝绸之路的北线,经过山西、宁夏、甘肃、新疆等地,并在霍尔果斯出境,经哈萨克斯坦、俄罗斯、白俄罗斯、波兰,最终达到德国首都柏林。
有意思的是,根据报道,霍尔果斯公路口岸新址前几天刚刚启用,“礼遇中国”跨国文化交流团队也成为“新国门”的首批自驾车游客。
霍尔果斯因河而名。霍尔果斯河位于中国新疆与哈萨克斯坦之间,是中哈两国的界河。在蒙古语中,霍尔果斯为“驼队经过的地方”,哈萨克语中,意思是“积累财富的地方”。这从不同方面佐证了霍尔果斯的重要性。一千多年前,霍尔果斯就是古丝路上的一个重要驿站。
众所周知,中国人熟知的“丝绸之路”最初并非中国人自己首先提出来的。十九世纪七十年代,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芬在中亚进行了三年多调查后,写了一本书,在书中提出了“丝绸之路”的说法。他指出在公元前二世纪之前,就形成了一条由洛阳、长安一直到中亚撒马尔罕,以丝绸贸易为主的商道。这种说法后来慢慢为地理学界、历史学界所接受,之后“丝绸之路”也广为人所知。
而此次“礼遇中国”正是沿着当年丝绸之路的北线。何谓北线呢?
担任此次“礼遇中国”跨国文化交流活动副团长的著名历史学者倪方六,介绍了丝绸之路的多条线路。他说,就中原而言,古丝绸之路都是由东向西走的,但是具体走法和走向并不固定,由此引分出多条线路。学术界习惯性地将古丝绸之路分为东段、中段和西段。东段和中段皆位于现今中国境内,西段则是国外。
西汉时,古丝绸之路东段以黄河为界,分为河东、河西两大截。从长安(今西安)出发,至少有五种走法,到达现在的甘肃境内的黄河东岸。在这五条道路中以“回中道”和“萧关道”最为著名。萧关道因“萧关”而得名,萧关是秦汉时关中西行的重要关隘(秦代萧关在今甘肃庆阳环县附近,汉代萧关在今宁夏固原境内)。“回中道”是从千河河谷(宝鸡一带)出发,向北出萧关。这两条道为唐朝的丝绸之路奠定了基础。
在进入黄河以西地区即“河西”以后,走得最多的是“河西道”。通过河西道,来到西域,在西域段有三条,即“南道”、“北道”以及“北新道”。南道一般从阳关启程,越过荒漠和戈壁,绕道罗布泊北岸,到达楼兰古城,再北行至尉犁、焉耆,与北道汇合。北道则出玉门关,西行至今吐鲁番,继续向西至疏勒与南道相汇,而后经塔什库尔干,越葱岭(如今的帕米尔高原)。
南道和北道在不少时候会因战争中断、受阻,古人们便开辟出了一条“北新道”。北新道的具体开通时间大概在东汉后期,出玉门关后向西北行至伊吾(今新疆哈密市),北越天山进入巴里坤草原,而后沿天山北麓西行,过赛里木湖、果子沟、弓月城(今伊宁市)等地,过伊犁、昭苏进入丝绸之路西端。?元朝时,在这道路上又开辟了自果子沟至察合台汗国都城阿力麻里,再经今霍尔果斯口岸西行至中亚的道路。
作为本次活动组委会秘书长,倪方六也介绍了行程设计背后的故事。此次活动从北京出发,最初设计先从北京到内蒙古,再到太原。后来因为时间关系,取消了内蒙古这一站,直接到太原。出了太原之后的第二站,在宁夏固原和宁夏中卫之间抉择,经过衡量之后,选择了宁夏中卫。“没想到的是,中卫这一站给了我最大的惊喜。”
从中卫后到武威,然后从瓜州进入新疆鄯善,重走“北新道”,倪方六说,“‘北新道’是非常艰险的一条道,当时是出于军事目的而开通,不过它也是风景最美的,途中有雪山,有湖水,也有大草原。”
国外段最初将终点定在意大利罗马,“因为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对古老东方的巨大影响”,但后来因为行程和时间较长,最终将终点定在了德国柏林。不过,倪方六透露,下届将会延长活动时间,多走几个欧洲国家。
太原:1400年前有外国人在此做官
山西太原成为“礼遇中国”跨国文件交流活动,从北京出发后的第一站。尽管在历史上,太原并不是丝绸之路的起点,但从中原文化与少数民族文化融合的角度来看,作为此次文化交流活动的起点,太原名副其实。
虞弘墓中的彩绘图有外国人的形象
从地形图可知太原三面环山,中间又有汾河流过,形成了一处盆地,因此太原又称“晋中盆地”。这里土地肥沃,灌溉方便,非常适合农业生产。再加上山西北通塞外,南临中原腹地,自古以来就是各民族交汇之处,太原也成为华夏民族与少数民族的“大熔炉”。
春秋时期,晋王室就与少数民族戎狄通婚,进行贸易。人们熟知的晋文公重耳,其母亲狐季姬就是当时少数民族首领狐突的女儿。而狐突的另一个女儿,成为晋惠公夷吾的母亲。狐突的兄弟狐毛、狐偃,后来都是晋国重臣。
在山西省博物院,许多珍贵的展品,体现了这一带多民族融合的历史。比如,博物院展出的一座西汉年间胡傅酒樽,它是中原的器材,但器身却是虎、象、鹿、马等动物,北方草原的特征尤为明显。
550年,东魏权臣高欢之子高洋建立北齐,“别都”设为晋阳(如今的太原)。早年间出土的娄睿墓就集中反应了北齐时期民族融合的历史特征。据墓志载,娄睿为北齐外戚、鲜卑勋贵。墓葬中出土的大量壁画与陪葬品都具有鲜卑与汉族、西域胡族等多种民族文化特色相交融的特点。壁画中的人物造型表现出明显北方民族的特征。另外,在画面有些绘画手法也不是中原旧有的绘画传统。
虞弘墓的发掘则揭示了这一时期,古代中国与中亚地区交往的独特历史。墓志记载,虞弘,字莫潘,是鱼国人,奉茹茹国王之命,出使波斯、吐谷浑和安息、月氏等国。他后来后出使北齐,随后在北齐、北周和隋为官,死于隋开皇十二年(592年)。在虞弘墓诸多遗物中,墓主人的葬具——汉白玉石椁引人注目。石椁的底座与四周,是精美绝伦浮雕和彩绘。这些画面的内容有宴饮、乐舞、射猎和酿酒等,而且图案中人物都是胡人形象,充满了浓郁的中亚和波斯风格。
宁夏中卫:有着“云”梦想的丝路驿站
“中卫”作为地名,对很多人来说,并不熟悉。当回首“礼遇中国”整个国内段行程时,给大家留下最深印象的恰恰就是这里。它最初是以“塞上江南”的秀美景致亮相的。
日行千里,从太原来到塞外。当车队驶过黄土高原,又驶过茫茫戈壁,最后来到一湾清水旁时,大家顿时来了精神。远远望去,碧绿清澈。地图上确切地显示,这条河流就是黄河。黄河怎会如此清澈?大家带着疑问来到了目的地:沙坡头。
沙坡头有独特的地理环境,北边是腾格里沙漠,南边靠着大山,中间的黄河突然来个大拐弯,形成了一个开阔的冲积平原,这也造就了沙坡头绿洲与沙漠相融的奇特景观:头顶是漫漫黄沙,脚下就是滚滚而过的黄河,以及由此形成的大片绿洲。在“礼遇中国”入住的黄河度假山庄,里面有一颗古槐树,树干粗大,虽已倾斜,但仍遒劲有力。工作人员说,这株槐树已有六百多年的历史。在山庄不远处,还有一个公园,公园里古树参天,泉水汩汩而流,由此可见,数百年来,一代又一代在此生生不息。
踱步其间,才知道,来时路上看到的那湾清水,正是过滤黄河水而形成的湖泊。这清水,犹如画龙点睛之笔,让这里有了江南小镇的气质。著名学者、北京大学孔庆东教授用“惊艳”来形容眼前此景。
中卫历史悠久。秦朝并六国后,大将蒙恬率30万士卒,取黄河南北之地,始将中卫纳入版图。秦始皇二十六年(公元前221年),秦置北地郡,中卫属之。汉武帝时期,中卫便开始有灌溉农业生产。
从那时起,中卫就成为古丝绸之路上的一个重要驿站。在西安至河西走廊的丝绸之路上,有一段是渡过黄河之后,沿黄河北岸经今宁夏中卫和甘肃武威进入河西走廊。如今,中卫还有这条古道的遗迹以及沿途建置的烽火墩等。
倪方六介绍,明代时,中卫是北方“皮毛道”的重要节点,国内生产的皮毛制品在中亚非常受欢迎,很多商人在中卫交易各种毛皮制品。当时,有些商人非常有经验,挑选皮毛时,先用瓶子灌上水,然后用皮毛盖住,过一夜后,哪瓶水没有结冰,就选哪张。
如果说,这些都是过往的荣光,那么,对于中卫而言,最为重要的现实意义就是取得了治沙的奇迹。实现这一治沙奇迹的法宝是一种极为简单的“武器”——麦草方格。把麦秸秆平铺在沙漠上,从中间扎入沙子,在地上形成一个1平方米见方的麦草方格围墙,然后在方格中撒下沙生植物的种子,与麦草形成一个小生态系统。经年累月间,扎下草方格的沙地上长满了植被。小小的麦草方格,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发明后,最先用于保障包兰铁路的安全,其后得到大力推广。如今,人们从沙漠手里夺回了越来越多的土地。
治沙之后,中卫有着更大的梦想:打造中国版“凤凰城”(美国的一座沙漠城市,目前至少集聚了80余个云计算数据中心,被誉为世界“沙漠硅谷”)。2017年12月,亚马逊云计算宁夏区域正式开放,这也意味着这个梦想已拉开序幕。
河西走廊:祁连山雪水滋养的绿洲
离开宁夏中卫,一路向西,立刻进入祁连山脉的“势力范围”。越过祁连山脉东边的乌鞘岭,便来到了历史上著名的“河西走廊”。顺着这片狭窄的走廊,坐落着武威、张掖、酒泉、玉门、敦煌等城市,它们无一不是赫赫有名的古城,它们无一不浸染着数千年的沧桑与刀光剑影。
两千多年前,匈奴人从漠北草原一路向西,大败月氏,一度成为河西走廊的霸主。汉武帝时期,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发动两次河西之战,打败匈奴。随后,汉武帝在在河西地区先后设立“河西四郡”:酒泉郡、武威郡、张掖郡以及敦煌郡,加上敦煌以西的阳关和玉门关,史称“列四郡,据两关”。河西走廊从此并纳入华夏的版图。从此,从中原出发,穿过河西走廊,就能与西域取得直接的联系,河西走廊因此成为古丝路上的枢纽。
如今,行走在这块狭长的地带,极目远眺,路两边除了大山,还是大山。但这并不意味着,这里一片贫瘠。恰恰相反,这里水草丰美。如今这一带,仍有大片的草场,放牧着成群的牛羊。归根结底,是祁连山滋润了整个河西走廊。祁连山的雪水在河西走廊境内形成三大河流——石羊河、黑河和疏勒河。这三条河分别润养了河西走廊上三大著名城市:武威、张掖以及敦煌。
武威在历史上常被称作凉州。东晋十六国时期,前凉、后凉、南凉、北凉、大凉在此建都,由此塑造了深厚的西部文化,也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丰富的文物。在武威,雷台汉墓妇孺皆知。作为中国旅游标志的“马踏飞燕”就是出自这座汉墓。
不过,关于这件文物的命名,学术界有不少争论。随行的中国政法大学人文学院黄震云教授介绍,“马踏飞燕”这个名称并不准确,因为天马脚下所踏之物并非燕子。他补充道,“燕子飞翔时,尾巴是张开的,而这件作品中,尾巴是闭拢的,天马所踏的应该是朱雀。朱雀在神话故事中,起着引导灵魂的作用。”如今,这件文物也有“马踏飞燕”、“马超龙雀”以及铜奔马等不同的说法。
在武威,白塔寺不可错过。初见白塔寺,第一感觉就是和北京妙应白塔寺极为相似。事实上,两者有着深厚的渊源。
武威的白塔寺始建于元代统一中国之前,距今已有七百五十多年的历史。1247年,西藏萨迦派宗教领袖萨班与蒙古汗国皇子、西路军统帅阔端为解决西藏归顺问题,举行了著名的“凉州会谈”,凉州会谈为西藏纳入元朝中央政府行政管辖之下奠定了基础。凉州会盟之后,阔端在凉州城外为萨班建造了府邸和白塔寺。萨班圆寂后,阔端为其修建了规模宏大的灵骨舍利大塔。相传寺内有大塔一座,周围环绕小塔99座,故又名百塔寺。
白塔寺饱经历史沧桑,到民国时期,只留下残存的塔基和明清重修白塔寺时的石碑。如今,在多方支持下,白塔寺又恢复了百塔林立的恢弘景观。
当年,萨班来到凉州举办会谈时,带了两位徒弟,其中一位就是他的侄子,年幼的八思巴。萨班圆寂后,八思巴成为萨迦派教主,后来成为元世祖忽必烈的“帝师”。忽必烈建立元大都之后,打算在都城内建一座白塔,忽必烈亲自勘察选址,而主持修建的正是萨班的弟子八思巴(他推荐了尼泊尔著名工艺家阿尼哥设计建造了白塔)。
另外,凉州还曾经是西夏的“陪都”。1036年,党项族攻占凉州,建立西凉府。1038年,党项族领袖李元昊建立西夏王朝,定都兴庆府(今宁夏银川)。凉州自此成为西夏王国的辅郡,长达近200年。党项族人在统治期间,创制了自己的文字——西夏文。但随着党项族的消亡,西夏文成为无人可识的“天书”。直到清嘉庆年间,武威著名学者张澍发现了一块刻有西夏文字的石碑,西夏历史才重回人们视野。如今,这块碑就在武威西夏博物馆,它是全国保存最完整、内容最丰富、西夏文和汉文对照字数最多的西夏碑刻。有意思的是,离武威市区不远的普康庄园,将消失已久的西夏文化呈现给世人,使得人们也得以窥探当年西夏的繁盛。
途径张掖,有幸到红桥庄园一品河西走廊特有的葡萄。这块在荒漠上开垦出来的五千多亩葡萄园,此时正是丰收季节,枝头挂满了不同品种的葡萄。庄园的主人说,灌溉这片土地的正是来自黑河的河水,还有祁连山的雪水。
在“礼遇中国”驶入张掖时,面对两侧巍峨的丛山峻岭,黄震云教授适时地提醒大家:右侧就是胭脂山。胭脂山,即焉支山。面对这个熟悉的名字,大多数人都会想起这样一句诗:“失我祁连山,使我六畜不蕃息;失我焉支山,使我嫁妇无颜色”。这首描写匈奴失去祁连山后惨状的匈奴民歌,或许是对河西走廊最好的注解。
新疆:丰饶的古丝路特产
西出嘉峪关,便是古时的西域。昔日丝绸之路的西域段,覆盖如今的整个新疆地区。
熟悉地理的人都知道,新疆最为独特的地理特征便是“三山夹两盆”。“三山”指最北的阿尔泰山,南部的昆仑山以及中部的天山,“两盆”则是南部的塔里木盆地和北部的准噶尔盆地。
其中天山山脉是新疆最为重要的山脉之一,它横跨东西,将新疆分成南疆和北疆。不过,真正行走在天山脚下就会发现,天山并非“铁板”一块,在绵延的天山山脉中有着大大小小的河谷。千百年来,这些河谷成为人们穿越天山的重要通道。在这些河谷里,因为天然的地势优势(高山挡住了寒冷的空气,常年积雪的雪山,雪水融化后汇成湖水),自古以来便吸引了大量人口,并形成了众多重要的城市。乌鲁木齐,正是处于天山东段的宽阔河谷处。
当年,沿着这条河谷而下,一路会经过达坂城、吐鲁番、鄯善以及伊吾(今新疆哈密市)等地,继而串联起嘉峪关;而从乌鲁木齐向西,沿着天山北麓,则是一马平川,直到来到赛里木湖后,需要再次穿越天山。一旦穿过天山,便能到达伊宁,进而到达霍尔果斯,通过霍尔果斯进入丝绸之路西段即国外段。这便是当年丝绸之路西域段“新北道”的路线。
如今,这三条道路依然存在。而丝绸古道“新北道”成为新疆新的“经济生命线”:从鄯善到乌鲁木齐的河谷里修建了高速,成为京新高速的一段;从乌鲁木齐至霍尔果斯,正是有着“一带一路上交通大动脉”之称的连霍高速(连云港至霍尔果斯)的一段。
货车来来往往,将新疆多样的经济作物,运往全国各地。数百年来,种植这些因丝绸之路而兴的农作物,形成了当地独特的人文景观。
汽车驶入有着“葡萄之城”的鄯善,沿途能看见一排排低矮的土砖房,房子四周有密集的孔洞,这便是晾晒葡萄干的晾房。一百多年前,德国探险家冯·冯·勒柯克就记载了鄯善晾晒葡萄的房子。沿着一马平川的连霍高速向西行驶,路边的色彩如魔术般不断变化。最初是大片的白色,那是新疆最为著名的经济作物——棉花;再接着是大片的红色,人们将采摘后成吨的辣椒集中在空旷地晾晒;还有金色,那是成片的玉米,在夕阳下泛着金光。这些如今依然影响着人们生活的经济作物,无一不是来自丝绸之路的馈赠。
不到新疆,就无法理解天山对于当地人民的意义。沿着连霍高速进入新疆,远远地就能看见天山的雪山在召唤着人们;从乌鲁木齐一路西行,天山默默俯视着大地;到霍尔果斯口岸,抬头望去,天山绵延西去。横贯东西的天山山脉从不同层面滋养着这里的人们。如果说天山东段具有神性的博格达峰,给人们以精神的敬畏(在蒙古语中,博格达是“神山”的意思),那么天山中段的喀拉峻草原,带给人们的则是浓浓的“烟火气”。雪山之下,就是牧民们搭建的简易毡房,成群的牛羊在这里放牧。抬头望去,雪山近在咫尺,草原与雪山之间,是漫长的大峡谷。峡谷里满眼都是青翠的绿色,偶尔还有成群的老鹰翱翔此间。随行的著名学者纪连海连连赞叹:“看过喀拉峻草原,再也不用去其他草原。”(来源:北京晚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