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州正宁路夜市,最火的小吃是一道甜品:八宝牛奶鸡蛋醪糟(简称醪蛋奶)。在兰州排队,在六个长胡子马爷的摊子前,收割智商税,也是一种被兰州夜色蹂躏的乐趣,被外地游客誉为爱情圣品。
卖了半辈子烤羊肉的马强,也改卖醪蛋奶。夜市里十余家醪蛋奶的掌勺人,全是回族大胡子的老者,兰州人或来兰州的人,大有早上吃牛大,晚上醪蛋奶的节奏,在我的印象里,30年前,兰州就有几家卖醪蛋奶的,而且只有夜市有售,西关公交枢纽夜市,就有一家卖醪蛋奶的,一个带着圆镜片眼镜的中年人,握着一只小铜锅,煮奶、打蛋、勾醪糟、撒八宝一气呵成。一招一式小心翼翼,生怕毁了一锅好奶,锅子底下是一大堆空蛋壳,足见生意十分火爆。
先把牛奶煮一会加入醪糟,开始翻滚时就准备往锅里撒蛋花,蛋花煮旺刚刚成形。还很嫩的状态就出锅,倒入放好白糖八宝的碗中,即大功告成。我的经验是:不放糖的味道会更加突出本味之醇香,为了食客饮用方便及卫生,大家现在都改用一次性的大号纸杯。
醪蛋奶的核心技术,是牛奶和醪糟的比例,这是一个类似化学反应的过程,牛奶遇到醪糟中的低度酒精,会凝固变性,生出奶酪般的香味,醪糟少了不出味,多了牛奶便澥了。生出许多酪丝,口味虽无大的变化,但买相和口感则大打折扣,想做好糟蛋奶必须要求要好奶,加水太多的不香,必须要手工发酵而成的好醪糟,超市卖的口味差异很大,有些勾兑出的假醪糟,没有酵味竟做不出醪蛋奶的味道。
醪蛋奶的滋味,可不是一般能轻易言传的。这是一种味道和另一种味道相遇后,激发出的妙不可言的味道,花花哨哨的蛋花、芝麻、萄干、银耳、花生、枸杞等八宝之类,在这里只是悦目愉口的配角。并不是所有的大胡子,在所有的时间里,都能烹调出那种圆满的味道,醪糟要发的酸甜比恰到好处,浓馥幽郁,香谐味正,澄清透亮,牛奶也要纯的不得搀水太多,色泽乳白,质地细腻,鲜味醇厚,一句话就是物虽普通,但一定要货真价实。
传统小吃往往都有,人的情感因素倾注其中,一般以中老年人居多,但醪蛋奶的粉丝,大多是帅哥靓妹,时尚的充满着荷尔蒙和胶原蛋白的年轻人,正在成为正宁路夜市的一道风景。
就像是醪糟与牛奶的激情碰撞,能幻出异香一般,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碰撞,也会激出只可私家意会的经历与感受,那种排队时的美味期望,那种男女间的情感相遇,甚至是单身的陌生偶遇,真能激出值得期待而不可预知的,另一种人生。
有外地来兰州的小朋友,在当地好友的陪伴下,每晚喝一家长胡子马爷“鸡蛋醪糟”,终于发现了正宁路夜市六家马爷“鸡蛋醪糟”的真伪。。。。。。
尾声:邂逅一个人,艳遇一座城
兰州就是这样一个地方,大凡外地朋友来兰州,要体验兰州风情。
据说有这么四个地方:一是南关十字“万人坑”啤酒广场。
二是光顾1.0版的正宁路夜市(在全国其他省会城市是很少见的);
当然,“10零3”(10元钱3瓶的MB现在已经消失)和“冰冰的啤酒”(饱览黄河风情在黄河水里冰镇啤酒)也是特色。
总之,一座城市有其独特的语言和风格,也包括美食,感受和体验,只是一种轻轻挑衅,更多的惊喜,依旧在于发现。